Midnight  

Ramification

起初是一片黑暗。

随后有了光。

莱克斯卢瑟伸出手去触碰,那道光却在他手心消散。


“不!”莱克斯坐起了身,他看见白色的被子,底下是白色的床单,抬起头则看到白灿灿的墙面。

这是医院。

也许是世上最聪明的大脑如此推测。

左边传来的“滴滴”声和左臂上的输液管证实了这点。

“护士!护士!!”


“哪怕重伤也只能让你消停三天吗?”

熟悉得令人愤怒的声音伴随着房门的打开传了进来,与红蓝身影一同到来的是三名护士。


莱克斯只瞪了一眼红蓝的身影就转头冲着护士吼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让我出去!我只要我的私人医生!”

“卢瑟先生,你冷静一点!”

红头发,身材壮硕的护士把莱克斯按回了病床上,莱克斯瞄了一眼这位女士的胸牌和体型,放弃了挣扎。

“琳达·麦肯尼女士,你可以放开我了。”

琳达绿色的眼睛盯着莱克斯看了一眼,松开了手。

“卢瑟,你还记得你干了什么吗?”站在床脚的超人开口说道,他身体紧绷双手握成拳,要莱克斯说,他看上去像是想把自己按在病床上一阵猛揍。

“我干了什么?”

“卢瑟先生,一周前您被超人送进来的。”

“这很常见,所以我干了什么。”莱克斯转头看向双臂交叠抱在胸前的超人。

“你让整个宇宙陷入危险,卢瑟。”超人将护士送出房门后回到病床边,“别以为你能装作不记得。”

“啊,那件事啊,所以你是来处我死刑的?”

“什么?不,虽然我也很遗憾,但你没被判死刑。”

“实际上我什么刑都没被判,不是吗?”

“你怎么——好吧,是的,有人作证你是被误导和教唆的,还有人说你做得没错的——我希望他们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们当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总是觉得世界上的人都是无辜的,是可以原谅的,只有我罪不可赦。我有时候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我没有针对你,卢瑟——”

“那你来干什么,超人,来警告我,告诉我下次我再干坏事你就拧断我的脖子?”

“我不会做那种事,卢瑟!天啊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说完!”

莱克斯沉默了,躺进抬起来的枕头上看着超人,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等超人意识到他在等自己的回答的时候中间的沉默已经扩散到了有点尴尬的境地。

“我来只是想说……尽管你差点毁灭了世界,但你也救过世界,我希望你能多做后面这件事而不是前面那个。”超人抿了抿嘴唇,有些词句在他心里打转但他并不想告诉自己最大的敌人,“如果你下次再做坏事并且被判坐牢的话,我会申请把你关到北极去。”

与超人紧张又严肃的表情不同,莱克斯轻声笑了起来,“你想把我关到你的孤独城堡里去?你已经关过了,我还不是又出来了……”

莱克斯睁大双眼,傲慢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张与恐惧,超人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卢瑟恐惧的样子。

莱克斯抱紧自己的脑袋,头突然疼得像要炸开,但比起这个更让他冷汗直流的是脑海中分明记得的孤独堡垒和完全不一样的超人,他盯着眼前这个人,又看向记忆里那个人,相似又不同,谁动了他的脑子?

超人看着眼前的人抱着头将自己蜷缩起来,嘴里小声念叨着“不”“不是他”“是谁”之类的话语,细小的呻吟和颤抖的身体,如果不是超人足够了解莱克斯,他会以为他是在哭。

莱克斯伸出手,像是想抓住空气,或者什么残留在空气中的东西,超人伸出手去,尽管他不会被这用力到关节发白的力道伤到分毫,但作为克拉克肯特的部分却似乎感觉到了疼痛。

“卢瑟?莱克斯?”超人意识到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叫莱克斯,在惊讶之余他被病床上的人用惊人的力气拉近,他们的双眼正对上——

超人发现自己还不够了解莱克斯,因为他刚才确实在哭,起码是在流泪。

“超人。”莱克斯的语气里有什么东西,像是快要溺水的人突然抓住救命稻草时的声音那样颤抖着,超人从他的绿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但他看的似乎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这想法让超人的胃有点难受,他另一只手按住莱克斯的手。

“莱克斯——”冷静,但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嘴唇上的触感堵了回去,这不是一个吻,吻不应该如此猛烈——起码在一个堪萨斯小镇长大的男人心里不应该如此——而迅速。

“我会杀了你,超人。”

而且以死亡威胁作为结束。


莱克斯将手抽了回来,他又躺回了病床上,用紧闭的双眼和抿成直线的嘴在散发着“现在你可以滚了”的信息,或者说超人希望他是这个意思。

“现在你可以滚了。”像是知道他的不知所措,莱克斯抛出这句话,超人从没有如此愿意听从莱克斯的话,一秒后病房再次只剩下一个人。


莱克斯有点后悔,刚才那显然不是他想在超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脆弱无助……像个凡人。也许等下次见到超人的时候他可以解释一下,比如“他只是想测试一下超人的反应速度,为下次杀死他做准备”之类的。


但直到出院那天超人也没有再出现。


评论(9)
热度(63)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Midnight/Powered by LOFTER